疫苗接种已成为了防治新冠疫情的重要手段。全球目前已有多种疫苗问世，经世界卫生组织认证疫苗保护率普遍超过50%。对于器官移植者而言，新冠疫苗的效果则较弱。随着科研进展，研究人员也提出了如注射加强疫苗等潜在应对措施。

近日，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等研究团队在《Transplantation》期刊上发布一项研究：与普通人群相比，器官移植者在接种疫苗后对新冠病毒感染的抵御能力很低。研究者呼吁，目前器官移植者依旧需要继续实行戴口罩以及保持社交距离等预防措施。

一般情况下，疫苗通过引发特异性免疫记忆来抵抗病毒。特异性免疫由细胞免疫和体液免疫组成。由疫苗引发的保护性体液免疫通过CD4+T细胞亚群与生发中心（GC）内的活化B细胞之间的协作互动发生作用，在此过程中也会产生具有记忆性的CD4+T细胞群和B细胞。同时，有效疫苗也会引发CD8+T细胞的扩增和分化，这些细胞可以迅速发展成为淋巴细胞，它们能够杀死被病毒感染的细胞。多剂疫苗可以通过提供补充（supplementary）先天免疫激活信号，促使T细胞和B细胞克隆进一步扩大并促使抗体的产生，由此提高初始疫苗接种所引发的初级免疫反应。

然而，在器官移植受者中，这些免疫反应有很多都受到了削弱。据《科学》此前报道，移植受体需要接受终身的免疫抑制（immunosuppression）疗程，通常包括钙尿酸抑制剂（如他克莫司）、类固醇和/或抗代谢物（如霉酚酸或霉酚酸酯，MMF）的某种组合。这些疗程非特异性地抑制了T和B细胞，以防止移植器官的排斥反应。然而，在防止排斥的同时，这也增加了患者受感染的风险。先前一项包括658名器官移植受者的研究表明，仅有54%的病人在注射两剂mRNA疫苗后产生了抗体。

在这项研究中，研究者估计了器官移植者接种mRNA新冠疫苗后的突破性感染率，并将其与普通人群感染率进行比较。根据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DC），突破性感染（breakthrough infections）是指在完成疫苗接种（强生单剂、辉瑞和莫德纳双剂疫苗）超过14天后接种者的新冠病毒检测结果仍呈阳性。

研究数据表明，与普通人群相比，研究中的器官移植者发生突破性感染的风险要高82倍，发生突破性感染并伴有住院和死亡的风险要高485倍。在17个器官移植中心共18215名完全接种的器官移植者中，有151名突破性感染者（0.83%），其中有87名患者住院（0.48%），14名死亡（0.077%）。突破性感染的器官移植者中死亡率为9.3%，中心水平（center-level）突破性感染率为0.23%-2.52%不等。相比之下，截至2021年4月30日，在美国1.01亿完全接种疫苗的成年人中，CDC报告的突破性感染病例为10262例（0.0102%），其中995例住院（0.00099%），160例死亡（0.00016%）。

该研究的数据以汇总的方式收集，通过PudMed和Scopus数据库联系其他研究人员，确定了能够提供器官移植受者相关研究信息的17所移植中心。然而，研究者也指出，完全统计接种疫苗的器官移植受者等数据是具有挑战的。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数字应被视为估计值。然而即便如此，即使存在目前统计数字两倍的接种疫苗的器官移植受者，突破性感染的风险仍将比普通人群高41倍。

此外，许多为研究者提供数据的器官移植中心也表示，在其中心就诊的器官移植受者中的新冠病毒感染并非完整的统计。患者可能在其他医院就诊，也可能由同一医院的其他科室医生就诊，或是在社区检测出阳性却没有通知器官移植中心。由此，研究者认为目前器官移植受者中的突破性感染的数字很可能是被低估的。

鉴于这一人群的高突破性感染率，研究者呼吁，器官移植受者应继续实行推荐的安全防护措施，如戴口罩和保持社交距离，此外器官移植受者家属应尽可能接种疫苗，研究人员也应探索其他潜在保护这一群体的策略。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研究表明器官移植者和普通人相比，突破性感染风险高了很多，但是接种疫苗似乎确实提供了保护。大多数接种的器官移植者产生了抗体，且该研究中的突破性感染率低于未接种疫苗的器官移植者5%新发感染率。此外，该研究中的突破性感染的死亡率低于通常报道的未接种疫苗的器官移植者新发感染的20.5%的死亡率。因此，研究者认为，接种疫苗对器官移植者而言十分重要。

如何更有效地为器官移植者提供疫苗防护？近期也有一些针对器官移植者的新冠疫苗接种策略的研究，支持第三剂疫苗及加强型疫苗的潜在功效。《新英格兰医学杂志》6月发布的一项包括101受试的研究表明，向器官移植受者注射第三针辉瑞新冠疫可显著提高疫苗的免疫原性（immunogenicity）。《美国医学会杂志》7月的一项研究则发现第三剂 mRNA-1273 疫苗在 49% 的肾移植受者中诱导了血清学反应。值得注意的是，尽管第三剂疫苗提高了器官移植人群的疫苗防护水平，其仍然具有局限性。 此外，仍有一部分器官移植受者无法即便在加强剂量或次数的方式下无法产生保护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