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Midjourney和OpenAI的Dall-E等人工智能模型上市后不久，人工智能生成的艺术开始赢得比赛:一个是数字艺术，另一个是摄影。人们担心人工智能可能会取代艺术家，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人类更有创造力。但与此同时，人们也在探索这些工具，将其作为增强自己创作过程的方式，而不是取代它们。

华盛顿大学的研究人员对人工智能如何影响儿童的创造力感到好奇，因此他们与西雅图地区12名7至13岁的儿童合作，探索孩子们的创造过程如何与人工智能工具相互作用。他们发现，为了让孩子们能够将生成式人工智能有意义地融入到他们的创造性实践中，他们往往需要成年人和同龄人的支持。

研究人员在5月14日召开的美国计算机协会计算机协会计算机系统人为因素会议上发表了他们的研究结果。

华盛顿大学新闻采访了该研究的主要作者米歇尔·纽曼，他是华盛顿大学信息学院的博士生，关于这项研究，支持的重要性以及孩子的特殊创造力。

这项研究的动力是什么?

米歇尔·纽曼:在来华盛顿大学之前，我在做一个项目，用自然语言处理——本质上是人工智能——来衡量小学生的创造力。ChatGPT出现的时候，我正在华盛顿大学和KidsTeam一起工作，这是一个成年人和孩子共同为孩子们创造科技产品的项目，我真的很想看看GPT对孩子们的创造力有什么影响。

很多关于这项新技术的早期体验是令人恐惧的。人们说，“不要用它来教学，它会伤害孩子。”许多学校禁止它。因此，这个项目的部分动力是试图看到一个中等的立场是什么样子的——它不会伤害或夺走工作。它支持并为孩子们建立有意义的体验。我们如何展望未来，围绕这项技术建立道德和有意义的实践?

你是如何着手设计这项研究的?为什么要使用这些设计考虑因素?

米歇尔·纽曼:在KidsTeam中，主要的方法是共同设计，在设计技术时，孩子们被视为平等的伙伴。所以我们的方法之一就是把孩子们放在技术面前——OpenAI的ChatGPT和Dall-E，或者谷歌的音乐生成器Magenta——看看他们会做什么。他们的考虑是什么?他们在哪里感到沮丧?有一个工具能帮你完成创作是什么意思?很多关于创造力的研究都谈到了过程的重要性。这就是一个人的个性表现出来的地方。所以我们希望看到孩子们发展他们的创造过程。

我们也给孩子们一个更有条理的体验。看着一项技术，然后说，“这就是它能做的。”“使用这个特定的软件来写一个故事”是另一回事。在课程中，我们将开放式方法与更直接的探索相平衡，并让孩子们使用漫画板等技术，即制作关于AI的潜在好与坏用途的漫画。

你最感兴趣的发现是什么?

米歇尔·纽曼:也许最重要和最实际的发现是，这些系统显然不是为儿童而建的。孩子们可能知道很多，比如说，像《源信冲击》这样的电子游戏。如果人工智能系统对此一无所知，孩子们可能会认为他们比系统更聪明。所以在孩子们期望这些系统能做的和他们能做的之间存在着不匹配。这种类型的技术通常是为成年人设计的。同样地，儿童的语言也和成人不一样。像这样的事情真的成为孩子们试图创造性地表达自己的问题。

这篇论文的题目是“我想让它像达斯·维德一样说话”，这是其中一个孩子的话。他正在写一个关于星球大战的故事，然后他转向我们说，“我想让它像达斯·维德那样说话。我希望它能够被定制。”他说这能帮他写出更好的《星球大战》故事。显然，您可以提示ChatGPT像达斯·维达(Darth Vader)一样说话，我们帮助他完成了这个过程。但这些东西不一定是孩子们马上就能理解的。他们需要额外的指导。儿童的创造力是独一无二的。由于他们的发展和经历，他们的需求与成年人不同。他们仍然在建立和理解社会规范，以及创造的意义。

孩子们的道德考量也让我着迷。

米歇尔·纽曼:是的，当我们问到一些典型的事情，比如作弊，孩子们倾向于重复他们听到的事情，“我不应该用它来作弊。”但当我们问他们一些问题，比如他们的朋友是否应该用人工智能为他们写生日贺卡时，他们开始有非常微妙的看法。一些人开始问这位朋友用了多少次。是写完整张卡片，还是只是帮忙?每个孩子开始有不同的想法。然后我们考虑如何培养孩子的个人表达。

我们问一个11岁的孩子，如果他最喜欢的系列书是由人工智能而不是作者写的，他会有什么感觉，他说这会“摧毁”他阅读的乐趣。我们通常不会想到孩子们有这些深刻的、存在主义的问题，关于成为一名艺术家意味着什么。但他们确实是。他们在问，当人工智能而不是朋友写生日贺卡时，他们是否会失去一些真实性。在研究过程中，我们看到他们在使用这些系统时发生了变化和发展。到最后，听到他们说:“我不认为这真的表达了我想说的。”

但他们开始对自己的创作过程和目标进行某些类型的调整，这对我来说有时是一个危险信号。有时他们会添加额外的上下文来让它做他们想做的事情。但其他时候，他们可能会尝试一个想法，然后很快说:“这行不通，所以我要改变这个想法。”这是个难题。但我们不能仅仅建立解决所有这些问题的系统，因为每个孩子的过程都是不同的。有时候你确实需要学会放弃一个想法。这可能是创作过程的一部分。所以人工智能的问题是，你如何支持孩子，让他们了解自己的个人创造过程?创造力总是发生在更大的背景下。交互不仅仅是输入提示。在同龄人和成年人的支持下，它不断地与系统合作。这些支持网络使我们更有可能在这些系统中获得有意义的体验。

这篇论文的其他共同作者是isschool教授Jin Ha Lee;isschool副教授叶嘉欣;Grace Shin, isschool的本科生;Ilena B Dalla Gasperina, Matthew Kyle Pedraja和Maia Song，华盛顿大学以人为本的设计与工程专业的本科生;Ritesh Kanchi, Paul G. Allen计算机科学与工程学院的本科生;蕾妮·李(Rannie Li)是华盛顿大学交互设计与心理学专业的一名本科生，她完成了这项研究;以及密歇根大学的博士生孙凯文。这项研究的部分资金是由美国博物馆和图书馆服务协会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