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期母亲吸烟影响女儿绝经时间:出生体重 Z 评分与母乳喂养时长的中介作用

《BMC Women's Health》:Mediation of the effect of prenatal maternal smoking on time to natural menopause in daughters by birthweight-for-gestational-age z-score and breastfeeding duration: analysis of two UK birth cohorts born in 1958 and 1970

【字体: 时间:2025年02月10日 来源:BMC Women's Health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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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探究孕期母亲吸烟对女儿自然绝经时间影响的中介因素,研究人员分析 1958 年和 1970 年英国两个出生队列数据。结果显示,出生体重 Z 评分和母乳喂养时长共同解释了该影响的 14%。这为干预提供依据,对女性生殖健康研究有重要意义。

  在女性的生命历程中,绝经是一个重要的生理阶段。自然绝经意味着卵巢卵泡池耗尽,而绝经年龄的早晚与女性的健康状况息息相关。对于高收入国家的白人女性而言,平均绝经年龄在 50 - 52 岁,但约 10% 的女性会在 45 岁之前绝经。过早绝经会增加女性患 2 型糖尿病、心血管疾病、骨质疏松症以及全因死亡率的风险 。
在影响绝经年龄的众多因素中,孕期母亲的吸烟行为备受关注。临床研究表明,香烟烟雾中的有毒物质可能会导致胎儿出生前卵巢卵泡的损失,进而改变女性后代的生殖寿命。然而,在流行病学研究领域,关于子宫内接触香烟烟雾对女性后代绝经时间的影响,一直存在争议。部分研究由于调整了诸如出生体重、母乳喂养等中介变量,可能会低估孕期母亲吸烟的总体影响。而未调整中介变量的研究则显示,孕期暴露于母亲香烟烟雾中的女性可能会更早绝经。此外,胎儿生长和母乳喂养作为潜在的中介因素,它们与孕期母亲吸烟以及女儿绝经年龄之间的关系尚不明确,且以往研究结果并不完全一致。因此,深入探究这些中介因素在孕期母亲吸烟影响女儿绝经时间过程中的作用,对于揭示其中的机制、寻找干预措施以抵消不良影响至关重要。

为了深入了解这一复杂的关系,来自英国伦敦大学学院(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UCL)等机构的研究人员 Darina Peycheva、Leah Li、Mary Fewtrell 等开展了一项研究。他们利用 1970 年英国队列研究(BCS70)和 1958 年英国全国儿童发展研究(NCDS)的公开数据,进行了因果中介分析,研究成果发表在《BMC Women's Health》杂志上。

研究人员采用了多种技术方法来开展此项研究。首先,他们从两个前瞻性出生队列研究中获取数据,BCS70 对 1970 年 3 月出生的 8655 名女性进行追踪,本研究使用了出生时、5 岁、42 岁和 46 岁的数据;NCDS 对 1958 年 3 月出生的 8959 名女性进行追踪,使用了出生时、7 岁、44 岁和 50 岁的数据。在数据处理方面,对于缺失数据,研究人员运用了多重填补(MI)的方法,通过链式方程分别在每个队列中进行处理,以减少数据缺失对分析结果的影响。在统计分析上,运用线性和多项回归模型评估孕期母亲吸烟与出生体重 Z 评分、母乳喂养持续时间之间的关联,使用 Cox 比例风险模型评估出生体重 Z 评分、母乳喂养持续时间与自然绝经时间的关系,并通过顺序因果多中介分析和逆概率加权(IOW)法,将孕期母亲吸烟对女儿自然绝经时间的总效应分解为自然直接效应(NDE)和自然间接效应(NIE) 。

研究结果


  1. 研究样本基本特征:该研究样本包含 8700 名女性,其中 BCS70 队列有 3878 名,NCDS 队列有 4822 名。在 BCS70 队列 46 岁随访时,8.9% 的女性经历了自然绝经;NCDS 队列 50 岁随访时,24.4% 的女性经历了自然绝经。BCS70 队列中 44.3% 的女性、NCDS 队列中 41.7% 的女性,其母亲在孕期有吸烟行为。NCDS 队列的出生体重 Z 评分均值为 -0.36(标准差 1.10),低于 BCS70 队列的 -0.21(标准差 1.11)。BCS70 队列中 40.4% 的女性、NCDS 队列中 69.5% 的女性有过部分或全部母乳喂养经历 。
  2. 变量间的关联:孕期母亲吸烟与较低的出生体重 Z 评分(β: -0.29;95% CI -0.34, -0.24)以及较短的母乳喂养时长相关(RRR<1 月:0.90;95% CI 0.79,1.02;RRR≥1 月:0.66;95% CI 0.59,0.73,相对于未母乳喂养的女性)。出生体重 Z 评分越高,母乳喂养时长越长。出生体重 Z 评分每增加一个标准差,母乳喂养不足 1 个月的几率增加 5%(RRR<1 月:1.05;95% CI 0.98,1.12),母乳喂养 1 个月及以上的几率增加 6%(RRR≥1 月:1.06;95% CI 1.00,1.12)。出生体重 Z 评分增加与自然绝经年龄提前的风险降低相关(HR:0.96,95% CI 0.91,1.01),母乳喂养 1 个月及以上的女性比从未母乳喂养的女性绝经年龄提前的风险更低(HR:0.84,95% CI 0.74,0.96) 。
  3. 中介效应分析:孕期母亲吸烟相比不吸烟,使女儿绝经的风险增加 13%(HRTE=1.13,95% CI 1.02,1.24)。出生体重 Z 评分单独介导了总效应的 5.8%(HRNIE=1.01,95% CI 0.99,1.04),出生体重 Z 评分和母乳喂养共同介导了 14.4%(HRNIE=1.02,95% CI 0.99,1.05)。在不考虑出生体重 Z 评分和母乳喂养的情况下,孕期母亲吸烟使女儿绝经的风险分别增加 12% 和 11%(出生体重 Z 评分 HRNDE1.12,95% CI 1.02,1.24;出生体重 Z 评分和母乳喂养 HRNDE=1.11,95% CI 1.01,1.23) 。不同队列间结果模式相似,但 BCS70 队列的效应更强。在 BCS70 队列中,孕期母亲吸烟使女儿绝经风险增加 21%(HRTE=1.21,95% CI0.97,1.52),出生体重 Z 评分单独介导 4.1%(HRNIE=1.01,95% CI 0.94,1.08),两者共同介导 22.1%(HRNIE=1.04,95% CI 0.96,1.13)。在 NCDS 队列中,孕期吸烟使绝经风险增加 10%(HRTE=1.10,95% CI 0.99,1.22),出生体重 Z 评分介导 1.7%(HRNIE=1.00,95% CI0.98,1.04),两者共同介导 6.4%(HRNIE=1.01,95%CI 0.98,1.05) 。
  4. 二次分析结果:研究人员将合并样本的随访时间限制在 46 岁(BCS70 队列的随访时间)进行二次分析,发现出生体重 Z 评分单独介导的比例增加到 12.9%(HRNIE=1.01,95% CI 0.98,1.05),与母乳喂养共同介导的比例增加到 20.5%(HRNIE=1.02,95% CI 0.99,1.06),但总体结果模式与不同随访时间的分析相似 。

研究结论与讨论


研究结果表明,孕期母亲吸烟影响女儿绝经年龄的途径,部分是通过胎儿生长(以出生体重 Z 评分衡量)和母乳喂养时长实现的。出生体重 Z 评分和母乳喂养时长共同解释了孕期母亲吸烟导致女儿绝经年龄提前风险增加的 14%。然而,在考虑这两个中介因素后,仍存在孕期母亲吸烟对女儿绝经时间的直接影响,这意味着可能存在未测量的中介因素或其他相互关联的中介途径。

该研究具有重要的意义。从公共卫生角度来看,虽然出生体重和母乳喂养仅介导了部分效应,但改善出生和母乳喂养结果的干预措施,仍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减轻孕期吸烟对女性后代生殖寿命的有害影响。例如,在产后早期提供母乳喂养的教育和支持,可能有助于延长女性的生殖寿命。同时,鉴于孕期吸烟可能存在对女儿绝经时间的直接影响,鼓励孕妇戒烟仍然是至关重要的措施。

然而,该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作为纵向研究,两个队列都受到了样本损耗的影响,尽管采用了多重填补方法处理缺失数据,但选择性损耗导致的偏差仍无法完全排除。此外,研究对 “吸烟者” 的定义较宽泛,缺乏吸烟时间、哺乳期吸烟等信息,且关于母乳喂养的信息不够详细,存在潜在的分类错误和测量误差,可能会影响研究结果的准确性。同时,逆概率加权法(IOW)的使用基于一些假设,如无未测量的混杂因素等,但实际中无法完全排除未测量混杂因素的存在。

总体而言,这项研究为孕期母亲吸烟与女儿绝经年龄之间的关系提供了新的见解,为后续研究指明了方向。未来需要进一步研究其他潜在的中介因素,尤其是可改变的因素,以更全面地了解这一复杂的关系,为女性生殖健康的保护提供更有力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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