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MC Public Health》：Impact of long-term care insurance on medical expenditure and utilization and the comparison between different pilot schemes: evidence from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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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探究长期护理保险（LTCI）对医疗支出和利用的影响，以及不同试点方案的差异，研究人员利用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CHARLS）2011 - 2018 年数据开展研究。结果显示，LTCI 能降低医疗支出和利用，不同试点方案效果不同。该研究为 LTCI 发展提供重要依据。
随着全球老龄化进程加速，中国的老龄化问题也日益严峻。据《世界人口展望 2022》，全球 65 岁及以上人口比例预计从 2022 年的 10% 升至 2050 年的 16% ，而中国 65 岁及以上人口数量到 2022 年约达 2.1 亿，占总人口 14.9% ，预计 2050 年将达 3.66 亿，占比 26.1%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老年人对长期护理（LTC）的需求不断增长。2020 年，中国 60 岁以上残疾人口约 4200 万，占老年人口的 16.6% ，可目前中国老年人护理仍以家庭成员提供的非正式护理为主，部分有护理需求的老人未得到满足，这不仅影响老人生活质量，还增加了医疗服务的利用和支出，甚至提高了死亡风险。
为了给残疾人提供负担得起的正式护理服务，减轻其经济负担，中国开始探索长期护理保险（LTCI） 制度并开展试点。自 2012 年青岛率先实施以来，各地陆续推进，但由于各试点城市经济发展水平和老年人口规模不同，LTCI 方案存在差异。
以往关于 LTCI 对医疗服务支出和利用影响的研究结论不一。发达国家相关研究较多，部分研究表明 LTCI 能降低医疗支出和利用，如韩国的研究发现 LTCI 显著降低了总医疗支出和住院支出 ；西班牙的研究显示长期护理补贴显著减少了医院入院和利用 。然而，挪威的研究却发现长期护理服务增加了住院服务利用 。在中国，相关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且现有研究大多只覆盖部分试点城市或单个试点城市，缺乏不同试点方案的比较。
基于此，华中科技大学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开展了此项研究。研究成果发表在《BMC Public Health》上，为进一步了解 LTCI 的作用和完善相关政策提供了重要依据。
研究人员为开展此项研究，利用了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CHARLS）2011 - 2018 年的四波数据，这些数据覆盖了 19 个 LTCI 试点城市。研究采用了交错双重差分法（DID），并加入个体和时间固定效应进行分析，同时进行了多种稳健性检验，如事件研究法检验共同趋势假设、计算异质性稳健估计量、纳入自付医疗支出和报销进行分析以及倾向得分匹配法（PSM）与 DID 相结合等方法。
研究结果
描述性统计 ：对试点城市和非试点城市的样本进行描述性分析，展示了结果变量和协变量的均值和标准差，呈现出关键变量在试点和非试点城市的变化趋势。LTCI 的主要影响 ：研究发现，实施 LTCI 后，与非试点城市相比，试点城市的住院支出显著降低 13.4%，住院频率减少 0.033，门诊频率减少 0.072，门诊支出虽有所降低，但不显著。这表明 LTCI 能有效降低中老年人的医疗利用和支出。稳健性检验 ：通过多种稳健性检验方法验证了研究结果的可靠性。事件研究显示改革前治疗组和对照组的相关变量趋势相似；异质性稳健估计量结果与主效应基本一致；LTCI 对自付住院支出和住院报销有显著降低作用，与医疗支出结果相符；PSM - DID 分析结果也与未匹配前相似。异质性分析 ：从融资来源看，有政府补贴的试点方案对降低住院和门诊支出及频率效果显著；从医疗保险覆盖范围看，仅覆盖城镇职工基本医疗保险（UEBMI）的试点方案能显著降低住院和门诊频率；从报销水平看，高报销上限的方案对医疗支出和利用的影响更明显；从服务项目数量看，服务项目少的方案对降低住院支出和频率效果更好，服务项目多的方案对降低门诊频率效果更好 。
研究结论与讨论
总体而言，该研究表明 LTCI 的实施能有效降低医疗服务的支出和利用。在有政府补贴或高报销上限的试点城市，LTCI 的效果更为显著。仅覆盖 UEBMI 的试点方案在降低住院和门诊频率方面效果更突出。不同服务项目数量的试点方案对医疗支出和利用也有不同影响。
研究中发现的医疗支出和利用的降低，可能是由于正式长期护理服务对住院治疗的替代效应，即 LTCI 对家庭护理或机构护理的补贴，使患者从医院护理转向家庭或机构护理，减少了医疗服务的使用。对于门诊医疗行为，门诊频率的显著降低可能与 LTCI 的健康效应有关，即长期护理改善了受益人的健康状况，减少了门诊利用，但也可能是家庭访视等长期护理设施护理的替代效应导致。
此外，研究还发现不同试点方案的差异对 LTCI 效果影响较大。在融资方面，单靠公共医疗保险基金不利于 LTCI 发展，需探索多元化融资机制，增加政府补贴。在医疗保险覆盖范围上，虽然目前仅覆盖 UEBMI 的方案效果较好，但随着 LTCI 的发展，应逐步将城乡居民基本医疗保险（URRBMI）参保人员纳入保障范围，以实现更广泛的公平性和更好的医疗服务控制。高报销上限能带来更强的替代效应，说明 LTCI 方案需要政府的有力支持。
不过，该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性。研究仅依据试点城市政策文件分析，未实地调研，可能导致结果有偏差；事件研究主要测试了 LTCI 政策实施前的趋势，DID 分析也主要反映短期效果，长期效果有待进一步研究；各试点样本量较小，需扩大研究对象范围；受数据限制，无法单独分析家庭护理和机构护理的替代效应。
尽管如此，该研究进一步补充了 LTCI 影响的实证证据，为中国及其他发展中国家探索 LTCI 制度提供了重要的政策建议，有助于推动长期护理保险制度的完善和发展，更好地应对老龄化带来的挑战，保障老年人的健康和生活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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